國泰兄於2019年5月8日過世,享年80歲。與國泰兄相交50年,雖僅屬同事之誼,但平淡之中,也有許多難忘的記憶。
合會公司於1969年進用第一批大學畢業青年,國泰兄就是其中之一員,另外張明昆、莊明輝等都是。這一批先進,在公司改制為銀行、台企銀開辦支票存款業務等方面,都曾發揮關鍵性的貢獻。尤其是當時在會計室任職的國泰兄,對會計報表的設計及推展,更是殫精竭慮,居功甚偉,令人敬佩。
和國泰兄並肩作戰、最密切的一役,是台企銀26元現金增資那一戰。當時國泰兄是信託部經理,我在業務部,兩個單位肩負增資的執行工作,必須確保股價撐在26元之上。我們每天都要通好幾次電話,研討來自各方的資訊,採取必要的措施。在驚滔駭浪中,最後僥倖完成現金增資。這段工作歷程,留給我們的並不是喜悅,而是無限的懊惱,真如後來國泰兄常常嘆息的「現金增資,狗屎一局!」
國泰兄離開台企銀之後,受聘到新光集團任職。那時我在中山分行服務,兩人的辦公室相近,不時「他來看看我、我去看看他、三不五時一同用個午餐」。那時我脊椎受傷,形同廢人,國泰兄常常鼓勵我:「60出頭,看起來像個90多歲的老頭!多注意、多保重喔!」我也不時調況國泰兄:「億萬富翁,該享受人生了,帶太太到處走走吧,還上什麼班?」玩笑歸玩笑,我們都沿著既有的軌道向前奔馳,真是「鍾鼎山林、各有天性」,何能強求?
老友久病,如今離去,是苦是悲,無非嘆息。今夜,對著老友的遺容,想起白居易的「君埋泉下泥銷骨,我寄人間雪滿頭」,忍不住嘆息:「青山依舊在,故人何處尋?」唉,悲傷啊!
日期:2019-05-23
(參加老友告別式歸來,夜難寐,書此短文以悼之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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